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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林中,夜皇獨自漫步於林間,感受著四周所散發出的芬多精,觀賞著絢麗綻放的花朵,將心靈與大自然相融合,放鬆緊繃的神經。

前晚才剛經歷過一場戰役,身上的傷隱隱作痛,但這絲毫阻止不了他對自由的渴望。唯有隨處亂晃才能消散在軍營中被拘束的感覺,呼吸到最純淨的空氣,暫時拋開血腥的廝殺,回歸到最原始的自己。

微喘著氣,佇立於山頂遙望,一碧萬頃的天空、綿延不絕的江水、帳蓬千頂的軍營……軍營!?夜皇訝異地看著江水的西邊,高舉的黑底旗幟上繡著火紅梅花,在微風中盡情搖擺。

夜皇沉吟。

由於沒甚麼閒錢,夜皇的軍隊一直以來都是堆個火蓋個毯子就睡了,能蓋上帳蓬就表示對方財力比他們豐厚,而現在會出兵搭帳蓬的唯有「他」帶領的軍隊……。

一切都在剎那間發生。

身穿黑袍的男子一個踢腿踢向夜皇的後腳,突如其來的攻擊使他向前撲倒,夜皇單手撐地,猛然翻轉身體,利用離心力朝後踢出完美的踢擊,但黑袍男子輕鬆地往後跳,閃開了夜皇的回擊。

沉默對視。

黑袍男子輕輕嘆了口氣,伸出右手將倒坐於地的夜皇拉起。

「原來是你…我還以為是我軍的士兵偷懶跑來這亂晃呢。黑袍男子默默地將袍子取下,露出的臉孔夜皇並不陌生,畢竟前天才跟他交過手,到死也不會忘記此生難得遇見的死對頭,此人正是朝廷(最帥的)將領逸仙。

「嘖,這麼不走運,連散個步也會碰到你這討厭鬼。」夜皇撇嘴。

「難得在沙場外相見,就別對我抱有敵意吧?和平相處不好嗎?」

「我們是敵人欸!前天才跟你打過欸!」

「呀我比較喜歡活在當下,樂觀的面對每一天嘛。」

「……」

這人真的有病。夜皇默默地下評語。

眼前的逸仙頭上和手上都包著紗布,隱隱滲著血跡,但他本人似乎豪不在意。微閉上眼,逸仙仔細感受著微風的吹拂,深吸口氣,享受著清新的野草味,放鬆思緒隨著白雲輕飄,使身心豁然暢快。

夜皇愣愣地看著逸仙。

稍長的黑髮隨風飄逸,散亂的髮絲滑過白皙的臉孔,微仰的頭在柔和陽光的照耀下隱隱發亮,就如同天上的仙人般耀眼奪目……

等等!我在想甚麼!?我竟然看他看到呆掉!

夜皇猛然轉身背對逸仙,用手背摀住燒紅的臉(喔喔喔喔!?)

逸仙查覺到夜皇那突然的舉動,不解地開口詢問:「夜皇?怎麼突然背對著我?」

「吵、吵死了!我面向哪邊干你啥事啊!?」

逸仙沉默。

怎麼不說話?是我剛剛太兇了嗎?

夜皇對逸仙的不語感到恐謊,為了改變氣氛,他只好隨口說出有關逸仙軍中的事情。

「對了,關於你家那個副將軍,一臉背叛樣,還是早點換掉省心點吧。」

夜皇說出他對逸仙的副將軍的第一印象,希望能藉此誘出對方開口。

依然沉默。

「總之就是小心你家副將軍啦!」夜皇怒吼出總結。

逸仙終於如夜皇所願的開口了。

「我倒不覺得副將軍有何威脅……」逸仙話說到一半便停了。

夜皇感到困惑,不懂逸仙為何話只說一半,所以他轉身了。

這一轉身,震撼了他,使他往後深深懊悔不已。

逸仙一個箭步衝向前,左手掐住夜皇的脖子,右手抓住他柔軟的頭髮,使力將他拉到自己面前,眼神溫柔的凝望著他。

「你應該小心我才是

夜皇尚未反應過來,逸仙柔軟的唇已湊上來。

軟嫩的唇…細長的睫毛…沐浴後的清香…

夜皇的腦袋一片空白,彷彿剛被十萬伏特的閃電劈過。

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?敵方陣營的逸仙竟然…竟然…在吻我!?

終於認清事實的夜皇猛然往後退數步,一臉驚恐地看著逸仙。

「我是男的!你竟然吻我!?」

「情不自禁就……」

「你這人根本有病阿!」夜皇大吼打斷逸仙的話,他有預感如果讓逸仙說下去的話,他的人生真的會在此畫下最大的汙點。

逸仙張開嘴想要再說些甚麼,但夜皇比他更快。

俐落的轉身,邁開雙腿狂奔入深林中,下一秒便不見人影。

幽深的山谷迴響著夜皇淒慘的叫聲。

逸仙望著夜皇離去的方向,眼中充滿了幸福與不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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